番外(十九)
东洲城,皓月楼之上。
几个士推杯交盏,说道:“坊间都说那陆沉韬武略无不精,如今看来却是言过其实,先帝崩逝才多久,他已然血洗上京,闹得个翻覆人心尽失!如今他自是得意,可武百官谁又是真心顺服于他?不过是惧其淫威不敢反抗罢了!”
“呵,什么才子?说到底是个从西北漠来的莽夫!那等蛮荒之能教养出什么曲星,写得几首好诗便被京中名士吹捧太过,依看,那些诗词书画只怕是倩人作,欺世盗名!”
旁边一人道:“不论那些诗词是不是出自陆沉之手,下晋朝堂乃是他的一言之堂,又手握下军马权,不容小觑,尔等还是谨言慎行为好。”
“兄台何惧之有!此乃东洲城,是顾氏一族的辖,他陆沉纵是手通,还能把手伸到这不成!?”
“不错!吾等儒生不缺的便是气节,便是拿刀架在脖子上,也还是那句话,那等嗜杀之人绝非明主!论起贤明,谁又及得上顾氏?”
“只可惜顾家向来远离朝堂——”
“那是从前,如今沈氏王朝没落,顾氏难道会睁睁看着国祚落于贼人之手?何况顾氏嫡系那位子早已入仕,在这乱世之中必成事!……”
……
楼上雅间内,东洲城有高官尽皆在列,谦卑且恭谨,房间中央正温着一壶热酒。
待温好酒,其中一人战战兢兢坐起身,亲自斟了一杯呈与上座的男人。
那男子身着一袭月白华服,手上拿了本古籍随意翻阅,面若冠玉,神情却极为冷漠。
斟酒之人越发畏惧,说道:“子,酒温好了。”
顾延之抬手接过,只单手握在手中,另一手依旧在翻阅古籍。
寒冬腊月,那几人竟是吓得冷汗淋漓,小心请示道:“子,可是有何不妥?”
顾延之淡淡抬眸,说道:“有件事,怎么也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