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
明明林重檀不在我眼前,我却回答了那句话,仿佛他能听。
我对林重檀,一是愧疚,一是怨怼。我与他同年同月同日生,相识十三岁那日。如今我二十三岁,跟他经纠缠整整十年。
林重檀曾是这个世上与我最亲密的,我怨过他,嫉妒过他,爱过他,恨过他,他对我而言,既是窗前的月桂,也是附骨疽。
大概是我们相识的候就错了,错离谱,现在能拨乱反正,也是好事。
这样也好,两清最好,我此生也不想再见林重檀。
我看向宋楠,“既然两清,就不必再由他的接应我离京了,他现在成了北国的巫命,而我是邶朝的九皇子,两国虽有邦交,但也不可过亲近。这些日子我想清楚了,我既是由万民血汗供出来的皇子,就不可自私。宋楠,我原先问过你是否愿意忠心跟随我,如今我又问你一遍,我若决意要将子一党推翻,你是否还愿意跟我?”
宋楠眼里的那些情绪最后转为了坚定,他抱拳胸前,“我自唯九皇子马首是瞻,纵千军万马来杀,至不渝。”
“好,那我要你以后都不可再理林重檀,若你不肯,就不用再来见我了。”我站起,“天色暗了,该叫进来点灯了。”
我曾抱希望能带着自己在乎的离京城,可普天下莫非王土,我不可能带着庄贵妃皇上东躲西藏一辈子,而且这天下如今活这般苦,我也不能辜负皇上对我的信任。
子……他既杀我在先,又推诿给林重檀,继而不惜给我母妃下毒,也要逼我回宫,暴戾成性,恣睢无忌,为了一己私,为了皇位,纵看万民活在水深火热中。
我该做些什么了。
每逢九月,宫里都办赏菊宴,今年的赏菊宴明显办低调许多。我站在菊园里,旁是四皇子,他看着粗矿,但无论是雕工手活,还是莳花弄草都是一把好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