据北国人饮血茹毛,我这段时间跟绍布接触,觉得他本人其实文雅讲究,比如他用膳一事上几乎不会发出声音。
他大概的贵族出身,也许北国人也并不像传言中那般凶悍。
用完膳后,绍布从马车里走了出去。我听他出去的静,偷偷扯下覆眼软纱带。
马车车窗处的簟卷已被卷上去,裹暑气的夜风拂落我上,我从车窗望外眺望,外月色不明,远方树影,如鬼魅夜游。
我反复遮住自己左右两只眼,我今日看的东西比昨日要更清楚了,昨日的时候,看东西还有虚影,现已经不会了。
过了好一会,我隐隐听到绍布来的静,连忙又将软纱带新绑去。绑的时候,我看到了小几上的具,绍布没将具戴去。
几乎我刚绑好,绍布就上了马车。他上了马车,一如既往地不话。按照往日,他估摸再过一刻钟就会带我去沐浴。但绍布似乎也觉得两人坐于一块,不讲话太趣,不一会,我听到吹乐器的声音。
绍布吹的曲子我从未听过的,其调悠扬,其音浑厚,乐声仿佛引我去到了塞外。
我从未到过塞外,对塞外的了解也仅仅限于书上,有笔者写那一个不亚于江南水乡的好地方,低见牛羊,举照红日,苍穹辽阔泛幽蓝,笼罩边际的草地。也有人那极苦极难之地,风沙尘土,吹得人夜夜流泪。
听乐声,我偷偷睁了眼。天气炎热,所以我眼上的缎带前两日就换成了软纱带,软纱布虽轻薄,但我也只能略微看清模模糊糊的人影,我并看不清绍布手里拿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