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;——贱籍。
蔡氏嗤了一声:“我便只能和那老畜生熬着, 看谁先死, 我觉得我肯定能赢。他见我不跑,以为我舍不得他,每一次被要债上门,说拿我抵债,赌坊有打手,会来抓我,他不一样了,他可以大摇大摆进去赌坊,继续赌。赌坊的人试图同我讲理,说我眉眼生的算干净,他不会蹉磨我,只是给我活儿干,培养伺候人的小丫鬟,有工钱的,我轻松,他也轻松,不然这样的事以后会发生,我跑得了一回两回,能永远跑得了?”
“我那人小,性子倔,总觉得他心脏,不知憋着什坏意呢,不愿意,只能跑。整临青城,没哪叫花子跑得比我快,没谁比我更熟悉街暗巷,哪里修缮,哪里拦了起来,哪里更方便藏身……”
“我到处求人给我活儿干,什活儿我都可以,跑腿打杂,帮人抬尸,收夜香,只要给钱,我都干,欺负我纪小,故意苛扣都行,只要下回找我,只要能让我吃上饭,只要不被赌坊的人抓住……我能活。偶尔运气不太好,被赌坊的人撞见,把手里余钱都塞过去,哪怕求他饶我半盏茶的间先跑,我都能趁着这点机会,拼了命活下来。”
“我从小奸诈,狡猾,喜欢骗人,撞上不好相与的人,我连自己是小孩子,或者女孩的弱势身份都会利用,也……偷过路上有钱公子的荷包。我从来,都不是什好人。”
叶白汀捧着茶盏的指尖微紧。
这些事,别人的嘴里听到,消息卷宗里看到,远不如当事人说出来的震撼。蔡氏声音其实并不沉,这段过往于她而言已经过去,没什大惊小怪,可他仍然能想象到她当的无助与心酸,一小姑娘,要恶人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