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来找过她一次, 是在出院前, 她看着姚队,很想问游如许近况,最后只是问:“还没结案吗?”
姚队说:“还没全部落网。”
她也没问游如许,姚队也没主动提。
但周天醉心里还是有了答案。
从医院回家,休息了两天,警方公布了渔船案最新进展,开了记者会,陈想坐在下面,听她们说到全部落网还是激动不已,立马就给周天醉打电话:“周医生!周医生!你看新闻了吗?全部落网了!听说人是昨晚抓到的。”
周天醉松口气,问:“如许呢?”
“我,我还不知道。”陈想说:“应该还在育心。”
周天醉挂了电话回房间里,天气转暖,她从里面拿了一件线衫,穿好之后对着镜子上了妆,抹口红的时候,手微微颤抖,她顿了几秒,才重新上妆。
到医院里,扑了空,没人。
昨晚上抓到人之后今早撤了警力,游如许依旧还住特备病房,没有护士的门禁卡按理是进不去的,除非是从里面打开,护士长和护士白了脸:“是不是游记者走了?”
“她刚醒,身体还很虚弱,怎么可能离开医院?”护士长反驳:“而且她还没恢复好,走路都是问题。”
周天醉问:“什么时候醒的?”
“上,上午。”护士害怕,本就因为渔船案对游如许一直特别关注,全部落网之后才放松下来,谁知道这个时候出纰漏,她们忙不迭报警,周天醉走进病房里。
她看到叠的整齐的薄被,说:“不用报警了,她是自己走的。”
护士长纳闷:“啊?”
她说:“不能吧,她现在很虚弱,根本出不了医院。”
周天醉低头,眼睛突然红了,她转身离开病房,直接开车回了家,到家门口,她突然不敢往前,又理了理秀发,才握住门把手,开锁的时候,她手一直在抖,钥匙掉地上,她弯腰捡起,刚想插进去,门从里面打卡了,周天醉钥匙又一次掉在地上。
游如许站门口,脸色苍白,眨眼都很虚弱,但她还是站周天醉面前。
周天醉没捡钥匙,起身抱着她。
游如许闷进一个怀抱里。
久违的熟悉和安心,她闭了眼,周天醉说:“你身体还没好,你跑什么?”
游如许说:“我醒了,你不在。”
所以我来找你了。
周天醉抱得更紧,泪水打湿游如许的肩头,她埋游如许脖子处,肩膀颤抖,多日来的恐惧松懈,和那些害怕裹成苦涩,周天醉死死抱着她,喊:“阿冉。”
不再是空旷的房间,安静的空气,沉默的回应。
有人回她:“嗯。”
周天醉哭出声:“阿冉。”
游如许双手依旧没力,她醒了房间里什么都没有,手机都没给她,她想见周天醉,打了车还是房东太太付的钱,看她眼神和看到鬼一样,咋呼:“如,如许?”
她点头:“是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