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老爹就是一个普通的铃医,很普通很普通的那种,医治头痛发热肚子痛还算拿手,但对于屁股落地,血却是口中出来的病症,就是把了脉也看不出过所然来。
正犹豫着要不要熬什么止血的汤药,就听见一年轻男子惊呼了一声跑过来:“大公子,你怎么样了?哎呀,您这是旧病复发了啊,幸好我带药来了,劳烦各位帮帮忙把他扶回家中。”
众人一看,见是以往给宋子熙送东西来的离伤,立刻就信了他的话,一同把宋子熙给抬了起来,秦老爹松了一口气,也搭了把手。
徐县令见状,立刻就让家丁把傅夫人给绑了,也跟着过去。
这侯府大公子没事则罢了,若是有什么事,别说是亲家,就是亲爹他也得绑了去给人赔罪。
一番忙碌过后,服了“汤药”的宋子熙瞧着脸色好了一些,众人这才松了口气。
徐县令带着师爷,还有里正和村长进了屋,村民们也不敢跟着去,众人探头探脑了一会儿,也听不见屋里头说的什么,便向离伤打探:“小哥,你是城里人懂得多,你给我们说说,我们打了傅家的,是不是会被抓去打板子?”
离伤还没开口,就有人说道:“可傅家的也打了我们啊,罗木匠脸都被她抓花了呢,我们几个身上都被她咬了好几口,牙印儿都还在呢,还出血了。”
“可她现在是县令老爷的亲家呀,没看见刚才县令老爷都帮着她么。”
“她还把熙哥儿也打了呢,还吐血了,就是要打板子,她也逃不掉吧。”
“难说,她是县令老爷亲家。”
左一句亲家,又一句亲家,村民们越说越心慌:“哎,这可怎么办?小哥,要是县令老爷徇私,你能到城里给我们伸冤不?”
离伤一本正经地回答道:“按照律法,斗殴者双方都有罪,县令老爷若是罚你们,那肯定也要罚她,至于怎么罚旧得看情况。我瞧着不论是她还是你们,打完一架还是生龙活虎的,估计也不至于要动板子,应该是按乡规办事。到时我家少爷这模样,县令老爷要怎么罚她就说不准了。”
村民们听罢,心头的大石落了一半,有几个胆子大的妇人嘀咕着,按乡规办事的话多数是罚跪祠堂,这天气也是够受的。
离伤抿了抿唇没有说话,心道这些人真是心大,要不是少爷弄了这么一出,跪祠堂也不用想了,徐县令会放过她们才奇怪。哪怕傅夫人真是骗子又如何,回头要怎么惩处是另外的事了,亲家在他管辖的县里被打,这脸可是丢大了的,徐县令为了自己的面子也要发落她们。
约莫一刻钟过去了,里长从屋里走出来,对许村长说:“县令老爷说,刚才的事就放堂上去审了,可你也要好好教育一下他们,不得再出现这样的事情来。”
许村长紧绷着的神经,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,说:“一定一定,我这就去说他们,罚她们跪祠堂三天,在祖宗面前好好检讨认错。”
里正点了点头,挥手让他们散了,却叫了罗安一同进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