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势不容澹台千里再开玩笑,很快,他就将那个“很坏的主意”说与陆九听。
陆九猜的不错,河中雾气并非自然形,是大长老吐而。和他们在妖族大殿见过的蜃楼略有相似,不过蜃楼相对而言十足平和中正,能见到的景象都是真存在过的,眼前所见却邪门得多。
要是沾上这些白雾,极易陷落到痛苦之中。
因为常人会在其中见到此生最为痛苦、最不堪回首的往事里。那些事未必真发生,许只是一场幻梦,或是隐藏在内深处的扭曲回忆,总之好比一把锋利的钩子,无孔不入,直到钻进人的内深处,勾起最无法承受的情绪。
除非抓住背后的人,即隐身在挽月河中的大长老,才能驱散这些白雾。
澹台千里三言两语将两人的处境交代清楚,陆九认真听了,道:“阁下这回想歪了,不该让两个小孩儿跑路,该跑的是我们。他们才多大啊,就算沾上雾气,看到的没准就是饿饿肚子,被看上的姑娘甩了耳刮子,未必有你我难受。”
他自个儿就不说了,就说澹台千里,要是重新经历一回当初被人封印在冰湖的苦痛,未必能扛得住。
越是经历少、性子单纯的人,越感受不到这雾气的可怕。
他虽然这么说,底却也认可澹台千里的做法。小孩儿是该被保护的,哪能以为他们不会伤得太重,就放任他们受到伤害。既然大长老是冲着他们来的,断然没有将旁人卷进此事的道理。
是该他们自己出手,和一众长老做个了断。
“要怎么做?”陆九双眼微眯,盯着前方翻滚不定的白雾,对澹台千里道,“这事你在行,我都听你的。”
澹台千里道:“施法不能离得太远,他一定藏在河中。把人揪出来,杀了便是。”
陆九知道他后边一定还有话要说,没有应声。
沉默片刻,澹台千里然接着说道:“只有一桩麻烦,老家伙原形是蜃龙,龙属水,在河中远比在岸上难对付。我要找到他的行踪,须得全力应对。”
“白雾缠人,暗处兴许还有他的帮手……”
陆九边听边颔首,依照这群老家伙的做派,来了一个,必定还能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