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骄傲的儿子们竟一个个都变了样子?
“皇长子胤禔不孝不悌……废黜郡王爵位……禁于府中无令不得进出……”
胤禔懵了。
自己这是也紧随着胤礽的脚步被废黜被圈禁了?
该说真不愧是天注定的孽缘吗?打小争到大,临了连下场竟都是一样的,不过前后脚的事儿罢了。
莫名想要发笑,可脸上的真实表情却是无比怪异。
似笑非笑似哭非哭,悲愤之中透着股茫然,茫然之中却又隐含些许轻松,就仿佛瞬间松掉了什么枷锁似的。
“皇上!” 李德全还尚未来得及震惊,就见帝王原本就摇摇欲坠的身子顿时软绵绵地瘫了下去,双目紧闭脸色煞白毫无血色……一时哪里还顾得上其他,只吓得是魂飞魄散。
本就不平静的夜霎时间又炸了一道惊雷。
一夜无眠,人心惶惶。
直到次日清晨听见外头传来熟悉的脚步声,林言君忙迎了出去才看到一脸疲惫的四爷。
“皇上怎么样了?”边问着,手里已送上了一碗温茶。
四爷捧着茶碗咕嘟咕嘟三两下就灌了下去,接着又自己倒了两碗灌下这才感觉舒坦多了,叹了口气,“怒急攻心……”
人在后半夜就醒了,不过大抵是接二连三的事端气狠了也伤狠了,这么突然一爆发顿时病来如山倒似的,脑子是清醒了,人却无力地躺在床上起不来了。
没什么大事,到底还是得费些功夫好生调养着。
不过太医也隐晦地说了,皇上怎么说也是年过半百的人了,经不住这般三番五次的打击刺激,否则后果不堪设想。
也是直到此时此刻,四爷这才陡然间意识到——曾经如同神明一般的皇父原来早在不知不觉中不复壮年。
雄狮垂垂老矣,所以才会对底下健壮勇猛朝气蓬勃的小狮子愈发防范忌惮啊。
林言君也忍不住跟着叹了口气,小声问出自己琢磨了一夜也没想明白的事儿,“大哥他究竟是怎么想的?怎么偏这个时候要上赶着去……”
能跟废太子正面硬刚半辈子且还不落于下风的人,怎么瞧也不像更不该是个这样的蠢人才对,这一步臭棋走得真叫人看不明白了。
四爷闻言沉默了一瞬,神色说不出的奇怪。
要叫他说呢,其实无论是废太子二哥还是大哥,这俩人大抵早就被逼疯了。
上有狠心的皇父操纵棋盘,下有野心勃勃的臣子不断拱火挑事,硬推着逼着兄弟两个面对面互相撕咬……一年两年三年五年或许都还不算什么,还能保持清醒恪守底线,可十几二十年的时光下来呢?
曾经亲生的兄弟两个早就变成不死不休的毕生死敌了。
既是早已失控斗出了狠劲儿,也是形势所逼不得已而为之。
胤禔当真不知废太子在皇上心里的特殊地位、感情吗?恰恰相反,正是因为比谁都知道,所以他才不得不铤而走险迈出这一步。
半辈子都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