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此刻丁别寒开着水, 闭着眼, 双手将洗手台抓得死紧。
易晚。
A.T.老板的话言犹在耳。
‘你有没有想过,我们为什么让你、安也霖、池寄夏、薄绛四个人组成一个男团?’
‘你有没有想过,你们四个和第五个成员易晚,有什么不同?’
‘这份不同就是你们的使命。’
颤抖的手,摇摆的心,离家的易晚,留宿的喻容时,漆黑的眼,暗中的提示,绝地的求生,傅家的鬼宅,被炒的CP。
原来他与易晚之间,早就有这样一条深深的天堑了。
“……可恶。”
他将拳头砸在洗手台上。
有时候丁别寒真恨自己如此聪明!
“……让我们四个来到这个团里,就是为了让我们监视最深不可测的易晚么?”丁别寒喃喃,“而这四个人里,除我之外,其余三人都对这个目的一无所知。”
我与易晚终究要成为站在两边不同立场的两人么?
丁别寒说不清自己是个什么感觉。他曾经轻视他,想杀他,敬畏他,与他合作却又提防他。种种感触重叠在一起,已经不是一种感情那么简单。如今即使A.T.老板点明他应做的任务,丁别寒的心中仍是一团乱麻。
“……只做我该做的任务就是了。”他漠然地想,“易晚,你竟然瞒了我们这么久。”
可恨。
他想。
可恨啊。
“……这哥们儿不是便秘了吧?”
戴着睡帽的池寄夏听见丁别寒砰砰砸墙,踮着脚尖溜进自己的房间里。
窗外月色皎洁。池寄夏坐在床上,想写一篇日记。他咬着笔头很久,笑了笑,又把本子关上了。
“晚安啊。哥哥。”他对月亮说,“晚安啊,池秋女士。”
“晚安啊,系统。”他最后说。
兴高采烈的池寄夏没注意到,一向有求必应的系统此刻却没有回应他。他闭上眼,以从未有过的安详姿态沉入了黑甜的梦乡。
今夜他只想做一个属于他自己的梦,不想去别人的梦里遨游。
系统在他的意识空间里闪了闪,最终陷入沉寂。
……
易晚打了个喷嚏。
简直就像有人在他背后说他坏话一样……易晚想。
“我只是想来看下你冷不冷。”喻容时有些尴尬地说。
手里还拿着外套。
易晚:“不冷……”
喻容时:“你还是披上吧。”
……怎么感觉喻容时又有点尴尬又有点哪里被戳中痛脚的意思。
两个人像两朵蘑菇一样蹲回客厅。易晚打开电视,开始专注地看电视台广告。广告过三巡,喻容时开口道:“易晚……”
连名带姓的。
“你的助理章渐华最近身体还好么。”喻容时说,“还怀着孕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