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你做的吗。”
“什么?”
“喻其琛的车祸。”
灰宫眼睛睁大了——这个表情不像作伪, 易晚眼睛黑了下来。灰宫说:“我以为你要和我谈虹团第一张专辑的事。或者至少是秦雪心的事, 要么就是池寄夏或者薄绛。或者喻容时。”
并不意外你做了这么多。
“好吧,喻其琛。这个我真的没做。”
“那为什么会车祸。”易晚说,“那不是正常的车祸。”
“谁知道?这个世界上莫名其妙的事情多得是。说不定是他惹怒了天道呢?”灰宫耸耸肩,“天道有时像个脾气怪得过分的小姑娘。谁知道她什么时候宠爱你,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得罪她。”
小姑娘……
易晚忽地怔了怔。灰宫顺势从他的手里挣脱开。他理了理衣领,表情却不轻松,依旧阴沉:“怎么,你很在意喻其琛的死亡?”
易晚:“就像你不在乎那些女孩子是否会死亡?”
被你侵害的那些女性。
“为什么要在乎用来激怒天道的牺牲品的死亡呢?就连天道都不在意它们。”灰宫耸肩。
易晚沉默了。
灰宫不慎说出口的目的。
激怒天道。
像是有极细微的东西从他的脑海里滑过。这种东西几乎不会被任何人捕捉到。就像人们不会因为一根小草去捕获高山,不会因为一只蜘蛛去捕获大海。
但蜘蛛和大海是有关联的。蜘蛛,生物,细胞的起源……只要思想的广度铺得够大,搜索的路径够广泛够深,你就可以从一只蜘蛛,捕获到大海。
灰宫打断了这段捕获。
“真怀念啊,少年宫。”他说,“好久没有来过这里了,是不是沈终?就连门口的秋千都换了新的。”
“……”易晚不说话。
“说说看,你既然肯出来,就是对专辑歌曲的选用成竹在胸了。你想在几天后的发布会前,告诉我你们用了什么办法,阻止了未来的我吗?”灰宫说。
“我不想和你再站在这里了。”易晚说。
“行啊。神经病。”灰宫背着手,向麓山疗养院的方向走去,“你们昨天在这里弄了一晚上是吗?为了池寄夏的母亲?”
易晚心里微微一动:“你和池寄夏有关系……”
这样一想并不奇怪。
池序,池寄夏,池母,这三个人的关系……在被喻容时送进监狱之前,灰宫有没有对池寄夏的最终崩溃推波助澜过呢?
如果他是灰宫,他会这么做吗。
灰宫笑了一声没说话。
他们沉默地走了很久。灰宫说:“现在秦雪心做得很不错,该说不愧是你看中过的人吗?易晚。她的执行力可高了。这才几天的功夫。你应该很快就能看见林梦落入谷底、她踩着林梦腾空而起的热搜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以为你看不透的是剧本?其实你看不透的是人性。在巨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