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人又重复了一遍。
“现在, 和我进去好吗?池寄夏。”
“……进去干什么。”
“告诉你的妈妈, 你和池序的事情。告诉她。趁一切还来得及。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池寄夏。”
薄绛睁大了眼。
昏暗的走廊里,俊美青年终于抬起眼来。薄绛愤怒地发现,他居然在笑。
在嘲笑。
“来得及?什么叫一切还来得及?”他像毒蛇一样发出嘶嘶的笑声。
安也霖来时就看见薄绛把池寄夏推到了墙上,眼睛还发红。
无数“¥%¥#……#……”的情节在安也霖脑海中滑过,他下意识地拦了一把身后的易晚。
易晚:“?”
安也霖:“根据我的经验,两个人进行这种互动时,其他人还是不要上去的好。”
易晚看了一眼,冷酷地吐槽道:“可是薄绛明显只是想打人,不是想强吻。”
安也霖:“那……”
易晚:“等薄绛打池寄夏脸时我们再上去吧……”
墙那边于是传来池寄夏的声音:“我听到你们在说什么了!!”
他转回头后,发现薄绛原本威风凛凛的眼睛像是一口气没上得来,泄了气。
于是那双凤眼黑得有些柔弱。
“有什么来不及的,池寄夏。”他低头说,“你的母亲还没死呢,不是吗。如果你一年见她一次,接下来你还能见她多少次呢。”
池寄夏愣住了。
他难得没有说“我在网上早就看见过这个段子”。
“你错过的是还可以挽回的,我错过的是永远回不去的。”薄绛自嘲地笑笑,“算了。”
他也走了。
走廊里只剩下池寄夏一个人。许久之后,他问系统:“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。”
一分钟。
两分钟。
五分钟。
系统没有回应他。
池寄夏向后靠在墙壁上。他被强烈的恐惧感击中,一时间无法呼吸。
直到他看见易晚出现在他面前。
易晚穿了件白毛衣。白毛衣托住下巴,干净得像是一张白纸。池寄夏喉结动了动,疲惫地闭上眼。
“你也是来劝我的吗。”他的声音很小。
易晚摇摇头。
“你来嘲笑我?”
易晚也摇头。
“那你来做什么?”池寄夏苦笑,“刚才薄绛……”
“刚才薄绛只是在借你的事发自己的脾气,仅此而已。”
池寄夏:?
“我以为你会说他说得很有道理,我是生在福中不知福。呵呵。”池寄夏看天花板,“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的……”
一重重的枷锁压下来。
不孝的,不恭的,不友善的。
有没有一个时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