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醒他, 转头看向萧敬:“太子近日夜里, 在做什么?”萧敬心里瘆得慌,奴婢哪儿知道他在做什么……“回禀陛下,起居注被废,奴婢也不知道。”洪武年间,设立了起居注,专门记录皇帝的日常和廷议。但是到了明宣宗的时候,就被废除了。导致后世对于皇帝的生活习性,了解得极少,泛泛几句,诸如朱厚照为何无后,也得不到记载。严成锦心中暗自嘀咕,朱厚照该不会在宫里偷吃宫女吧?弘治皇帝眉头渐渐皱了起来,这等事又不是背书,旁人总不能推一把。刘健躬身道:“立史官以记言行,今宫中无起居注官,许多要事不得记录,恳请陛下复置起居注,备录大小事宜,交付史馆。”李东阳颔首,只有这样,才知道陛下和太子干了什么。弘治皇帝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。没有哪个皇帝愿意被人记录一言一行,记录行房就罢了,今后出宫微访,也会被记录史册。“这个……就先从太子开始吧。”李东阳和刘健相视一眼,恍然大悟。微访是懒政,陛下当然不希望被记录到史册中。弘治皇帝深吸一口气,正色道:“记录太子的夜寝,朕要知道未有子嗣的缘故,严卿家,朕看你沉眉许久,有话要说?”脱了裤子看看更快一些,没准,是皮长了。严成锦委婉地道:“不如先让御医看看身下?”百官面色古怪,明白严成锦是何意。弘治皇帝面色铁青,宛如受到侮辱般:“自太子幼时,朕就看过了,与常人无异!”……午门外,严成锦在等轿子,却发现轿子后头,跟着一个喜形于色的书生,正是严嵩。手里提着一串腊肉,朝他躬身作揖:“谢过严大人雨露之恩!学生想拜入恩府,成为严大人的门生。”严嵩躬着身子,献上一串腊肉。若严大人收下,他便跪下叩首,行束脩之礼。严成锦十分感动,然后拒绝了他。“本官从不收礼,收礼只收陛下御赐之物,你若心怀感激,便做个好官吧。”周围的官员看过来,此子又怎会在众目睽睽下,露出把柄。怕是后头那句话,也是说给他们听的。费宏望着严嵩和严成锦,倒是觉得奇怪,听闻严成锦从未提携过其他人,却又在贡院中与李公争辩,要提严嵩为解元。此事,恐怕这个叫严嵩的书生还不知道。严嵩怅然若失,目送严成锦坐上轿子。夜里,东宫。朱厚照狐疑地抬起头,总感觉被人看着,浑身不舒服。片刻,脑袋从窗幔中探出来,果然在不远处,看见一个小太监拿着纸笔,埋头似乎在记录什么。“本宫要行房了,你站在这里干什么?”小太监面露难色:“陛下让奴婢,记录您的起居,滴水不漏。”“那本宫不行了。”太子妃满脸黑线。……十二月上旬,清晨,弘治皇帝才来召见了百官不久,小太监就匆忙进来禀报:“陛下,这是太子一月的起居注。”大臣们视线一转,皆落到那本起居注上。尤其是曾鉴,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弘治皇帝,太子究竟是临行宫女了?还是自己不行?就要真相大白了。李东阳和刘健露出关切之色。事关皇室传承,太子若无后,皇位就要旁落,与太子死在边陲,区别不大。陛下血脉单薄,他们希望,太子能继承先帝的优良传统,生十个子嗣。“严卿家,你自己看,朕就说太子无病!”萧敬将起居注交给严成锦,自己也偷偷瞄了眼。严成锦看完起居注,更加笃定,朱厚照得去惠民药局看男科。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