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本官顶着这么贵重的脑袋来救你?你竟说出这样的话来!
若是我儿成锦, 老夫非揍他一顿不可。
不过, 我儿成锦是不可能跑到敌人里的。
“休要再废话,跟着本官出去!”
太子死在边陲?那些文官岂会放过他?自己死了不打紧?只怕连累我儿,我儿还未娶妻呢。
从开城门至今,酣战了一个多时辰?极消耗体力。
能撑半个时辰者,为大力士,能撑一个时辰者,必为军中精锐。
圆阵不断移动,前排不断换人,训练有素。
达延汗发现,严可松孤身闯入敌营,竟是为了救那个在地上出恭的威武大将军?
孤军深入,是行兵大忌。
主帅向来只在中军指挥,极少有冲锋陷阵。
此人约莫十五左右,面相清秀,却如此重要,大明太子!
“杀了严恪松,活抓大明太子!”
严恪松心头猛地一紧。
本官最怕的事情,又发生了。
骑兵拦不住圆阵,但步兵却可以,他们同样组成方阵。
盾牌立在地上,组成一条防线,拦住明军的去路。
“大汗,明军八万倾巢而出,后方损失惨重,再打下去,怕会输啊。”部族统领骑马来报。
后方是鞑靼人的大军,在不断萎缩。
达延汗听到阵阵的马蹄声。
回过头去,鞑靼的五万大军来了!
就像一股清流冲入混浊的泥水,战局发生了变化。
朵颜的头目阿尔乞,本来埋伏在十五里外,准备以最小的代价,剿灭明军。
奈何不见达延汗归来,又听见了信炮的声音,就率兵赶来。
“长生天要亡大明!”
十万对阵八万,明军又不占优势,不出半日就能剿灭。
糟糕!
鞑靼的援军来了!
严恪松面露担忧之色,胜负不论,此时最重要的事,就是将太子送回城中。
再火速派人,送回京城,让他坑陛下去。
可达延汗知道太子的身份,岂会轻易让他离开?
“严师傅不必担心,本宫离京时得知,父皇派杨师傅,领两万京兵助你。”
“何时来?”
“不知道。”
严恪松白了他一眼,今天来,和十日后来,能一样吗?
“将青色旌旗,射到天上去!”
旌旗和乐器,是指挥士卒的命令,通常会跟着主将。
张延玉和左宗彝看到,一定会知道他在的位置。
一道青色旌旗飞上天空,又慢慢飘落下来。
左宗彝和牟斌等人,皆看见了旌旗,朝东南的乱军冲去。
鞑靼人挥舞着套马索,甩入阵中,极为精准,套住明军头颅后,便骑马拉着走。
黄尘弥漫,血腥味无处不在,到处是死尸和奄奄一息的人。
短短片刻,左宗彝和牟斌杀到了圆阵。
周围再次陷入死战。
正在这时,鞑靼斥候跑来禀报:“大汗,东南二里发现明军,正朝这里飞速赶来,有两万人。”
巴穆旦看向达延汗,规劝:“大汗,该撤军了!”
十万兵力对垒,想要全歼对方,完全不可能。
达延汗犹豫不定,可惜:“攻打了四年河套,也没打下来。”
“大汗何须自责,明军用了十一年,才抢回河套,若不撤军,恐怕草原会有大灾。”巴穆旦委婉道。
草原的西北,雄居着瓦剌。
“瓦剌为何借一万兵力给大汗?大汗心里清楚,今日不撤军,明日就是瓦剌攻打我们,大汗以大局为重!”
瓦剌想吞并鞑靼,实现草原一统。
但这几年来,达延汗不断吞并草原上的大小部落,变得强大,下不了手。
瓦剌恨不得鞑靼与大明大战,受到重创,再出兵征讨鞑靼。
只要鞑靼的兵力,折损到五万以下,瓦剌必定会出兵。
据巴穆旦所知,瓦剌有一支军队八万人。
达延汗眼睁睁地望着朱厚照,勒马转身走了。
军中号角响起,鞑靼听到号角,纷纷撤军。
不多时,杨一清领着京军前来:“殿下,该回京了!”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