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灵灵一直坐在沙发旁，盯着昏迷中的古装男孩，时不时地探他的鼻息。
深夜。
打盹的时候，忽然感觉到身旁一股强烈的寒意袭来，她猛然惊醒。
沙发上的男孩眉毛上凝结了一层白糖一样的细冰，整个人身上冒着寒烟，微微嘟起的唇上也堆积了一层白冰，瑟瑟发抖。
“你怎么了？”田灵灵紧张问道。
男孩低声喃呢着什么。
田灵灵凑近耳朵，才总算听清楚。
“海水……”
“我要海水……”
“深更半夜，我去哪里给你找海水？”
田灵灵忽然想到了什么，从柜子里翻出了她以前养海水鱼剩下的一大袋人工海水盐。
她迅速调好比例与水混合，一大桶。
“现在怎么办？”
“泡澡……”
田灵灵闭上惹人怜爱的桃花眼，无奈的从嘴角吐出一口气，将脸颊的刘海吹起。
走上前，准备直接拖起他，将他连人带衣服扔进鱼缸里。
结果细看，他身上穿的这件浅蓝色的长袍刺绣精美，花纹独特，价值不菲。
之前竟然没正眼瞧过，要是就这么泡了水，岂不是可惜？
光是这条腰带，就能卖不少钱……
拉开他的腰带，扒光他的衣服，他的身上竟然长出鳞片一样的纹路。
“咚——”一声，将他扔进了装满人工海水的浴缸里，捡起水花。
肉眼可见的速度，他身上的鳞纹正在迅速消失，眉眼和唇上的冰霜也渐渐消散。
细长而浓密的睫毛，欧美感的鼻梁十分立体，白皙的皮肤逐渐蔓上一层淡淡的杏粉色，加上微微嘟起的唇，十分恬静乖巧。
田灵灵看见他的气色逐渐好转，转身打算离开浴室。
“你别走。”
“什么事？”田灵灵并未转身回头。
“现在你总相信我说的话了吧？”他浅浅一笑，柔声道。
“所以，你是谁？什么来历？”
“你真的不认识我了？”
“你怎么认识我的？”田灵灵反问。
“那是在一千年以前。”
“你是妖魔鬼怪中的哪一种？”
“妖灵。”
“什么妖？”
“不是妖，是人鱼。”
难怪，之前明明跳海，居然还能安热无恙。田灵灵心想。
“人鱼？怎么跟传说中的有点不一样？”田灵灵转过身，坐在马桶上，视线却落在他修长的两条腿上。
“我的鱼尾还在你那儿，你打算什么时候还我？”他懵懂地问。
“纠正一下，你这句话有问题。”田灵灵眉梢微挑，“如果你的鱼尾真的在我这儿，也是在一千年前的我那儿。而一千年后的我，没有。”
“所以，你这两条腿，是一千年前的我给你造的？”田灵灵继续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