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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像我，半截身子都已经入土了，也不知道那天就突然走了。”
“张公就这样走了，让人实在是感叹须臾。”
“回乡往事，仿佛还历历在目，然而现在却是已经物是人非，故人西去。”
李东阳似乎好像一下子就和其他的老人一般，话很多，总是在回忆着往事。
张懋的离去，也是让他充满了一种伤感，人纵然是再位高权重，终归还是抵不过时间，终归还是要化为一抔黄土。
特别是现在李东阳自己的身体又不好，时常想的事情就很多了。
他想到了自己早夭的孩子、想到了自己年轻时金榜题名的意气风发，想到自己仕途顺利，平步青云，年纪轻轻就已经入阁成为阁老，入内阁十多年的时间，一展自己的抱负和才华，倒也不虚此生。
总之，现在的李东阳每天都是在回忆之中度过每一天，想着无数的人和事，又有很多的人和事想要去见一见、看一看。
刘晋看着李东阳，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他的伤感，感受到他的暮气沉沉。
对于他这样一个疾病缠身的老人来说，这似乎好像也是太正常不过了。
这一刻，刘晋突然间觉得弘治皇帝有些时候也太过无情了一些。
早几年的时候，李东阳就已经频繁请辞了，因为他的身体不好，他想要回乡颐养天年，同时也是到处走走、看看。
然而弘治皇帝一次次的挽留，尽管体现了他的对臣子的关切之情，成就了他宽厚仁慈之名，但谁又能够知道李东阳的内心是何等的煎熬和难受。
他或许最需要的并不是这个，而是能够回到自己的家乡去颐养天年，去到处走一走见一见自己想见的人和事物。
想到这里，再想一想李东阳明年就要病逝了，刘晋也是觉得自己是否应该做一些什么事情。
“李公，您这次过来是向陛下请辞的吧？”
刘晋想了想问道。
“是啊，是过来向陛下请辞的。”
李东阳点点头回道。
“陛下批准了吗？”
刘晋再问道。
李东阳笑了笑微微摇头，他都已经记不清楚自己已经第几次上书请辞了，但却始终没有得到弘治皇帝的批准，看来是要死在这京城了。
自己其实还是想要去到处看看的，想要去浙江看看谢迁，和这个老友喝喝茶、聊聊天，想要去祭拜自己的恩师，去看看自己早夭的儿子，去祭拜一番自己的父母。
如果条件允许的话，李东阳甚至于还想去波斯湾李家的殖民地茶陵这边看看。
最后再回到自己湖广茶陵的老家，慢慢的等死就可以了。
这已经是李东阳最后的愿望了，然后现在看来，或许自己是要死在京城这里了，或许只有自己死了之后，才能够回到家乡吧。
不得不说，这是一件极其悲伤的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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