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来是没什么大碍。
“你那脑子再懵一次,就不用留着了。” 他话里隐含威胁。
宁沏松了口气,就差拍胸脯保证:“肯定不会了。”
每次踩线违约,宁沏就会摆出这番乖觉又讨巧的姿态,顾彦明没戳穿他的小把戏,径直去了客房。
宁沏亦步亦趋跟上去,把西装外套挂好,又按照顾彦明的习惯给他准备了一杯咖啡和一杯水,细致体贴得不像话。
等没什么事可做了,他才瞄向低头查阅文件的顾彦明。
工作时,顾彦明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,笑时温优雅迷人,不笑则是带着冷淡的禁/欲风,搭配一丝不苟的衬衣领带,同样引人遐想。
可惜宁沏不是颜狗,他看人更看重内在,一旦代入打工仔的苦逼人设,顾彦明不管长什么样,在他眼里都是凶神恶煞挑三拣四的变态上司。
“顾总,没我什么事的话我就先...”
顾彦明忽然打断:“最近有和家里联系么。”
宁沏:“...联系过。”
“怎么样?”
“挺好的,和以前差不多。”虽然不明所以,宁沏还是老老实实地说,说完,脸色微变:“顾总,我爸妈又给你打电话了?”
“没有。”
顾彦明上半身向转椅靠去,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,右手放回桌面,几根手指有规律地轻点,像是在思考什么。
戴上眼镜后,宁沏的神态清清楚楚落在他眼里,包括眼角眉梢等细微之处流露出的懵懂与紧张。
顾彦明今天来找宁沏并不是因为无所事事,而是因为上午陈野打来电话,问他考虑得怎么样。
摆在面前的有两种方案,要么协议就此一笔勾销,宁沏恢复自由身,他只要知会陈野一声你随意,事情就会解决。
要么他直接把人丢给陈野,等一切结束,再把宁沏接回来,想办法将协议继续进行下去。
陈野那家伙最是喜新厌旧,新鲜劲一般只有三天,宁沏只坚持三天应该不难,但结束后,履行协议时肯定会带有情绪。
顾彦明皱了皱眉,他不是很喜欢闹情绪的玩具。
但平心而论,除了偶尔的小脾气,宁沏让他非常满意,他培养了整整一年,在没有得到游绮之前,他也不舍得轻易丢了宁沏。
一年的时间,无形之中来这里已经成了一种习惯。
不用装腔作势、伪善圆滑,也不用独自面对冷冰冰的别墅,身边无时无刻都有个养眼又听话的玩具围着他打转,随他的心意演戏,这种感觉实在让人上瘾。
宁沏歪了歪头,忍不住询问:“顾总?那我爸妈怎么了?”
顾彦明抬眸看去,被那双清澈又忐忑的眸子刺得胸口一阵怪异。
“没什么。”他揉了揉眉心,首先排除了第一种方案。
方案其实还有第三种,放弃和陈野的合作。
但宁沏价值几个亿的合同么。
连零头都不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