？虽说是病重些， 有方子， 又流水般地送着上好补品，怎么会平生变故？
曹?是知道宁春对秋娘的重视地，况且他出京前又将这边托给自己，心里愧疚得不行，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。
宁春撇开头，过去踹了一脚门：“常贵，你说，秋娘到底怎样了？”
起初还有官兵想伸着去拦，被其他人拉住，示意他往曹?那边看。瞧张义的模样，这应该是他家大爷了。
这时候里面常贵也醒过味儿来了，带着哭腔回道：“三爷，奴才们该死，没有侍候好姨奶奶。自前几日曹家大爷请太医给姨奶奶瞧过病，开过方子后，姨奶奶就像是渐好般。她不耐烦喝药，奴才媳妇劝了她几次，就是不肯喝，还特意嘱咐不要对曹爷这边提起，省得累曹爷跟着担心。”
接着是常贵媳妇的声音：“三爷，今儿早间姨奶奶还没事，将近午时却是不好，还没等奴婢们出来给曹爷那边报信，就见了红，没了！”
曹?是前几日陪着陈太医来地，想起那日地医嘱来，这去毒解热的方子中，有好几位药如柴胡、苍术、玄参等都是不利孕妇的。陈太医特意交代秋娘，要多用些补药料理身子，毕竟孩子已经六个月了，万一小产地话，要防着母体凶险。想必是秋娘为了肚子里的孩子，方不肯喝药的，只是硬挺着，终究是没有挺过来。
顺天府的仵作与衙役得到兵马司这边送去的消息，赶了骡车来运尸。按照上面规定地章程，将把因疫暴毙的尸体晕倒炼场火化。
就像是流干了身体地血，秋娘的脸白得骇人。虽然是没了气息，但她反倒比生前看起来更美。她两只手交叉，放在肚子上，即便是僵硬了，也没有松开，脸上的神情凝固在由悲哀伤心转为听天由命的那瞬间。
宁春却是哭也哭不出来了，唤了一声“秋娘”，呕了一口心头血，昏死过去。曹?连忙扶住，一边打人跟着仵作们去炼场收秋娘的骸骨，一边叫人找了马车，将宁春带回曹府。
宁春从保定快马赶回，本就疲劳不堪，又是这般打击，便有些挺不住。他向来为人伶俐，听了秋娘生病的经过，自然也就想到了她不肯服药治病的原由，不禁又恨又悔，对曹?道：“都怨我，出京前整日里与她说孩子，还说等孩子生下来，接她回家安置，省得这般偷偷摸摸，十天半月见不上面！她只当我是看重子嗣，却不知我……我只是想找个由头，接她到身边。给她个名分罢了！”
虽然特意接了陈太医来瞧。但是因是心病，也只好说是慢慢劝解。
因雍王爷那边轮番
，找曹?探问。宁春得知他要去做防疫的差使，也已，仔细叮嘱再三。
曹?倒情愿宁春骂自己一顿，若是自己早就想到这些，早点规劝秋娘。或许不会有这般局面。
在曹府歇了一晚后，宁春虽然身体还虚，但仍挣扎着告辞回府去了。
这般的生死离别并不是只在一处上演。不止是外城平民小户人家因疫暴毙多人。就连王公勋贵家，也不能幸免。最让雍亲王等人心惊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