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现在已经不是他的平安了,而是大名鼎鼎的威远大将军秦毅。
沈暮呆呆地站在原地,一切想不通的地方,顷刻间他都想明白了。
为何平安身上有许多伤疤,为何他会受伤被他救,为何他会在荒城边境活动,一切缘由皆因为他根本就不是自己自以为是的生意人,而是一名将军。
沈暮不再前进,只是愣愣地看着身披铠甲,意气风发的秦毅从人群中打马,久久没有回神。
直到秦毅离开他的视线后,他强忍着泪,哽咽着对沈溪说道:“走吧。”
沈溪懵懂地问:“小舅舅不去找平安叔叔吗?”
“他现在有事,”沈暮牵着沈溪的手都在轻微地颤抖,“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扰的好。”
他其实不是很确定平安还会不会认他,他是高高在上的将军,而他只是籍籍无名的大夫,地位悬殊不说,他还是男子之身,怎么看他们两人之间都隔着千万个不可能。
只是心里的执念还在告诉他,去论如何他应该去找平安问一问。
想问问他为何不遵守约定,想问问他是不是后悔说娶他了,想问问他是不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喜欢过他,是抵不住他的诱惑才跟他虚以委蛇。
无论那种,他都接受。
因为是他鲁莽到没有清楚他的身份而去勾引的他,是他贱,是他的错,他都认。
沈暮紧咬着唇,硬生生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,这些日子他哭得已经够多了,他不要也不想再落泪了。
眼泪在眼眶里迟迟不落下,咬破嘴唇的鲜血却一滴一滴溢出,落在缟素上,犹如一滴又一滴血泪,如诉如泣。
秦毅刚强撑着身子走过闹市,脸色蓦然一白,险些从马背上翻落下来,幸好身后有属下及时接住:“将军……”
秦毅嘴角溢出些鲜血来,苍白着面无血色的脸朝属下说道:“派个人去告知将军府,十年养育之恩以还,以后桥归桥,路归路,再不相欠。”
属下拿着丝帕不停地给秦毅擦拭口角上的鲜血,哭到:“可是将军不回府,去哪儿养伤啊。”
“去军营吧,”秦毅用手背胡乱摸了摸血迹,又问道,“我让你们去找的人找到没。”
“还没有。”
“加大力度找。”秦毅无力地闭上了眼,慕慕你在哪儿啊,再找不到你,我……快撑不住了。
*
知道秦毅的身份后,沈暮心里反而安定了些,他强撑着处理完沈朝的丧事,收拾利落后,深呼吸一口,带着沈溪去往将军府,不管秦毅如何作答,他只求一个结果,不管这个结果是好是坏,只要平安说清楚,他便再不纠缠。
他带着沈溪心情忐忑地走近将军府。
远远地就看见将军府门口张灯结彩的,好不热闹,心下疑惑不已。
带着沈溪快步上前,拉住一位前去将军府贺喜的客人问道:“打搅了,请问这将军府在办何等喜事。”
这人见沈暮身着缟素,先是面色不虞,而后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