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观长住在另一栋红色别墅里,外界称这栋神秘的巨型木屋为红屋,从这里看上去,叶子和山峦都像是假的。
婚后,正如众人预料的那样,谢观不带新婚妻子出门,也不跟她一起出席各种公开场合,外人认为这是一种无视的表现,她不在他的圈子里,那便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了。
卉满住在一楼最角落的房间,从这里可以听风声,可以看海。
她的这间房很特殊,不同于红屋的极简风格,砌的是苹果绿瓷砖,铺的是洋红土耳其地毯,墙上还挂着莫奈的睡莲,对比鲜明,赋色艳丽,她很喜欢。
除此之外,房间里还有很多种颜色,美拉德、苦巧褐、伽罗绿、豆沙紫,卉满在色彩中努力隐蔽自己,每天晚上都锁门,不知道钥匙其实都在主人手里,锁跟不锁都是一样的。
在大部分时间里,她喜欢去后花园玩,那里植物很多,躺在草地或者秋千上也很舒服。
谢观睡在三楼,他平日里很忙,有时候凌晨都没回家。
两人井水不犯河水。
这天卉满半夜醒来口渴,来到客厅找水喝,极为冷淡的银灰色灯光下,谢观坐在餐桌前沉默地用餐,刀叉切着东西,不发出一丝声响。
他的脊背挺直,侧脸棱角分明,像教堂里高高供奉膜拜的圣灵像。
“吵醒你了?”他开口很轻,淡漠声音流淌在夜里没有温度残留。
“不是,我起来喝水。”
已经过了凌晨时分,但这是他们过去一天唯一的一次相见。
谢观询问卉满:“你最近在家都做什么?”
卉满也说不清自己具体做了什么,有时候刨刨土种种花半天就那样过去了,只记得那种感觉很悠闲快乐。
她嘴角是不自觉上扬的弧度,月华倾泻,露出的颈口有一层近乎透明的银色绒毛,皮肤像雪那样白腻,光停了都要打滑的程度。
谢观多看了一眼,才移开视线。
他继续沉默用餐,抬手举叉的动作优雅简洁,卉满视线下移,注意到他的手很好看。
谢桉的手就很好看。
不知怎么,她心抽了下。
卉满喝完水,把梅森的一千零一夜咖啡杯放在桌上,整天跟那些花花草草为伍,谢观能闻到她身上青涩的草生气味。
他沉声宣布道:“明天中午要办野餐,几大相熟家族的都会来。”
卉满听着,但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。
“待在我身边就好。”
卉满于是心态轻松,当挂件这种不费力的事她还是很会做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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落花也拂不去的晚秋,山林中的野餐有浪漫如云的感觉,这个季节的森林,是极其大气恢宏漂亮的。
卉满在沙丘黄的林间走,松果打在脑门上,被她翻掌弹远,秋天的寒意开始浸入地府。
她安安静静倚在一棵橡树下,不时远眺,像等候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