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着你受屈……”赵艾叶眼睛都要哭瞎了。沈志伟就坐在那儿, 一动不动, 任由他踢打也不挪分毫。最终赵艾叶打累了,崩溃的伏在他肩上:“孩子他爹,怎么办啊……李娇凤那个贱人生的就是个病秧子,要是这次还治不好呢,是不是咱家大壮也要卖了给她的孩子治病?是不是连我也要卖了给她的孩子治病?都是老沈家的骨肉,凭啥啊……”
沈志伟终于动了动。赵艾叶的眼泪浸湿了他肩膀上衣服,他把赵艾叶轻轻揽在怀里,像安抚他也像安抚自己:“不会的,不会的……会结束的……”
夜晚,经历了一番热闹的兰塘村终于静了下来。大部分人家为了省灯油钱,在天色还没全黑的时候就上了床,或在被窝里小声嘀咕着村里的闲话。亦或是劳作了一天沾枕头就着,不久便响起了鼾声。
沈青家早已不在意这点灯油钱。甚至沈青从小商品批发市场弄来了很多蜡烛,有香烛店用的白蜡烛、红蜡烛,也有模样精致的香薰蜡烛,摆在家里随便用。
苗氏弄了个空碗,将点燃的蜡烛立在碗里。这样滚下来的蜡油积在碗里,再搓一根棉线放进去,又能用好久,这叫该省省,该花花。
虽然已经逃离了老沈家,可今天发生的事儿,还是让她心里挺不好受的。她很难说自己同情赵艾叶和沈小娟,可确实有一种难过的情绪堵在心口闷得慌。加上苗秋朵的变化也让她伤心气愤,根本睡不着,便拿了做了一半的针线活儿,就着烛光缝上几针。
忽然,村中遥遥响起一声女人的尖叫,在静谧的晚上那么的刺耳,苗氏吓得一抖,针便刺破了指尖,凝出一个米粒大的血珠。
沈青在西屋也听着了,披衣起身点亮了屋里的油灯。“怎么了?”
苗氏举着指头愣愣的:“不知道。听那声音,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,我咋觉得像是从老沈家传过来的呢?”
要是别人家,这会儿沈青便提着灯笼出去看看情况了。在村里就是这样,遇上点啥事儿左邻右舍招呼一声,全村都得一起上。万一进了贼人,那就不是一家一户的小事儿,是全村的大事儿。
可听见苗氏说是老沈家,沈青就不想往跟前凑,顿了顿才道:“我去隔壁作坊说一声,让苗雨他们巡逻队的去看看。现在村里有巡逻队了,除了护着作坊,村里的事儿他们也得管,每个月拿着我的钱呢。”
苗氏盯着指尖的那点殷红,心烦意乱的点了点头。
沈青把衣裳系好。春夜寒凉,他又翻出来一件薄袄子披在身上。这时候村中已经喧哗了好一阵,像是谁家打了起来。沈青刚走到院子里,就听见门外苗雨拍了拍院门:“大姑,哥,睡了没?”
“醒着呢。”沈青应了一声,把门打开:“村里出啥事儿了?”
苗雨犹豫了一下,才琢磨出该咋叫李娇凤:“就老沈家后娶那个女的,抱着孩子,说要见你。”
村里的声音一出,不用沈青交代,苗雨便让人查看去了。只是查看的人还没回来,就见一个人影横冲直撞的往这边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