匠。”
第十间铺子前,身穿青衫儒服的中年男人出现在铺子前,男人的声音轻微,却丝毫不受周遭人声打铁声的干扰,轻易传入少年的耳中。
“不是。”
卢淳眼睛都没有睁开,冷硬地回应。
“你没有锻造过铁器?”
“从未开炉。”
“少年郎,这么撒谎可不好。”
“关你屁事!”
卢淳显得很不耐烦,语气格外冲,没有半点想要招揽生意的意思。
青衫儒士对此却是不恼怒,而是笑了笑道:“再来见你之前,我们打听过了关于你的事情,今年开春,你曾开炉锻造过一把锄头,锄头开锋时,犹如长剑出鞘,寒光凛凛,极为锋锐,我说得对吗?铸剑师欧邛唯一的真传弟子。”
卢淳睁开眼睛,熨烫着均匀漆黑瞳孔,清澈见底,眼中充满疑惑与戒备,少年心中清楚,青衫儒士以及他身后的黑衣随从们都不是红鲤镇本地人,这一点很好辨认。
“你是谁?”
少年询问。
“青崖书院,沈清秋。”
青衫儒士回答。
“欧邛那老家伙已经死了,你要锻造剑器,可以去别的地方,我这里不铸剑。”
少年下逐客令。
“我不是来找你铸剑的,我是来向你打听一个人的。”
青衫儒士平静回答。
卢淳微眯起眼,心中充满了疑惑,不解道:“来打铁铺,不铸剑,打听人?”
沈清秋拿出一张画像,画像上是一个男人,笔触勾勒将男人的整体形象展现得淋漓尽致。
头戴斗笠,满脸胡茬,身穿乌衣,是一位剑客。
“画像中的男人,他的剑断了,需要打造一柄全新的剑,你是欧邛的真传弟子,想来他会来找你铸剑,他来找过你?”
卢淳盯着画像许久,收回目光道:“我似乎没有必须要告诉你的理由?”
“当然没有。”沈清秋收起画像,道:“你可以说出你的条件。”
卢淳笑了笑,没有说出条件,而是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,“铸剑师在天下是一个备受尊崇的职业,归根结底,是因为这个天下很缺剑,至于缺剑的原因,想来你应该知道。”
沈清秋点头道:“近百年来,人族与妖族之间的战事太过频繁且惨烈,在战争中,剑客们的剑,断得断,碎的碎,剑器的损耗很大,作为一个剑客,想要拥有一柄好剑,很难很难。”
卢淳道:“欧邛是铸剑大家,同时也是一个固执的人,为了打造一柄足以在天下称最的剑器,特意跑到界海那边寻找锻造剑器的材料,可他死在了界海,连尸体都找不到。”
沈清秋道:“说这些话,你想表达什么意思?”
“欧邛死后,作为他的真传弟子,我想了很久,很久……铸剑师或许并不是我想要走的道路。”卢淳直视着青衫儒士,认真道:“我不想成为欧邛那样的铸剑师,我想修行,成为一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