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若溪的手机铃声不断响起，她最终还是接听，就听对面说道：“首领，这里是总署，那些仿生人和机械人如潮水一般涌进来，我们已经动用了大型武器，无人机以及飞行器，但这些仿生人机械人没有感情，不怕子弹，而且源源不断，我们申请使用电磁脉冲武器，要不然守不住的。”
“等等，先等等。”沈若溪说道，“保持通讯，等我的命令。”
沈若溪是机械主义的拥趸，她在起事之前，就算想到蒋来很可能会利用仿生人或者机械人做抵抗，但她没有想到，他们的反攻会来得如此彻底，因为她不会想到，蒋来比那些议员更甚，如果说那些议员是磨灭了下城区的居民精神上的“人”，那么蒋来则在物理层面不当这些人是人。
她之所以要首先攻占总署，就是为了得到电磁脉冲，以电磁脉冲作为威胁，让蒋来听她的话，但现在，这一点显然做不到了，因为以蒋来智商，他肯定知道自己已经得到了脉冲武器，可他并没有阻止的意思，仿佛他压根不在乎。
正是因为蒋来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，以及凡事都无所谓的表现，让沈若溪一时间甚至有些怀疑，她俨然不知道开启脉冲武器好，还是不开启得好，因此只能让武器库里的人暂且等待。
“奇点科技成立了四百年了？”沈若溪问，“你有四百岁这么老吗？”
蒋来示意沈若溪跟自己进来：“不像吗？我是经历过上一次灭城大战的，无限之城是建立在废墟上的，这大家都知道。虽然现在看不到真正的太阳了，但太阳地下没有新鲜事。”
蒋来伸手，周围的墙壁如同屏幕般播放着无限之城的现状，大量无人机飞行器从空中坠落，有些一头扎进高楼里，高楼燃起大火，楼体坍塌，导致大量水泥块石块坠落，砸在早就拥堵不堪，到处都是侧翻汽车的街道上，一些电车电池被砸中，呼地冒出火来，行人乱糟糟地躲避，可周围又有仿生人在追杀，死亡原因多种多样，防不胜防。
“上一次也是这样。”蒋来说道，“物极必反。你知道费米悖论吧？浩瀚宇宙中一定有适合生命存在的星球，一定有比我们科技发达的星球，可我们从来没有见过外星人，也从没有收到外星来的信号，这显然是个悖论。这不是悖论，这很正常，任何有智慧的生命，一定会产生智慧所带来的副产品。”
“这个副产品是什么？”沈若溪问。
“智慧本身。”蒋来说，“智慧从来不是一个褒义词，它只是形容一种生物进化到了一定的程度所具备的一种能力。而基因是自私的，基因的本质是流传下去，说白了是繁衍。自私的基因一定会多拿多占，哪怕远远超过他们所需的几千倍，几万倍，几亿倍的资源。”
“自私的基因和智慧结合，宇宙有多少星球，这个结合体就有多少种奸计。我一定相信这个宇宙有许多星球上存在生命，但所有有智慧的生命，最终的归宿都是自我毁灭。你什么时候看见过，例如人类这样的智慧生物，能一条心团结起来做一件事儿超过一百年的？我看三十年都算是少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