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娴决然道:“他若真敢拔我的牙齿,我就把他的手指咬掉!”
没有哪个十五六岁的妙龄少女愿意满口漏风豁牙。
唐夫人与她态度相反。
好心提醒反被算计,换个狠心人,不杀了唐娴也会弄得她身败名裂。云停只是想拔她几颗牙,并不伤及性命,唐夫人可以接受。
不过这都是后话了,不着急。
“他可还说了别的?”
唐娴嘟囔几声,如实转述道:“说我与他绑在一起,同样会有灭族之灾,让我好自为之。”
唐夫人沉思,“灭族之灾?”
“他是皇室血脉,哪里来的灭族之灾?难道是想篡位?”
“不可胡言!”唐夫人斥责着打断她。
在让云停进入后院之前,唐锡元与云停谈过,几经试探,发现对方言辞坦荡,并未展露出侵占皇权的野心。
但他又的确问了许多关于太子的事情。
唐夫人举棋不定,思量了下,道:“外面到处是风言风语,你好好在家养病,无趣了就让小弟小妹陪你玩,暂时不要外出了,也别见那些好友了……”
出了昨晚太子为老皇帝选妃的事情,如今在好友眼中,唐娴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。
她就是想见,也见不着了。
唐娴怏怏点头,目送唐夫人出了房间,托腮琢磨起怎么哄骗云停,好让他去解救将要嫁给老皇帝的姑娘们了。
另一边,云停回了西南王府。
庄廉匆匆迎上来,“公子见着唐姑娘了?她怎么说?唐问悯可又拉拢公子了?”
云停懒得和他说这些,道:“收整行囊,月底启程回封地。”
“确定了?”庄廉惊讶,“公子弄清楚太子有何怪异了?”
昨日不还一筹莫展?
“唐锡元想让我善待他女儿,总得拿出些许诚意。”
唐锡元在京城待了许多年,父亲是天子近臣,对太子的了解,怎么说,都会比云停一行人更多。
庄廉一听,好奇起来,“太子他怪在哪里?”
云停不直接回答,而是道:“昨晚,因老皇帝起了褥疮,服侍他的妃嫔、侍女全部落入了大牢。可看出哪里不对?”
庄廉揣摩了下,缓缓摇头,“属下眼拙,除了太子的迁怒,看不出异样。”
“去年秋日,太子喜得麟儿,在孩子两个月大时抱进宫中面圣,期间婴孩哭嚎不止,惹圣上不愉。回府后,孩子生母就因教子无方被发落。”
“这……”庄廉皱眉,两个月大的孩子,哭闹是本能,与教子无方有什么关系?
“可看出问题所在了?”
庄廉拧眉,“只能看出太子喜怒无常,这种人登基后,江山很难安稳。”
云停不置可否,再道:“唐锡元还说了一件事,三年前,他协同太子去凉州巡查,遇一男子当街发疯,持刀砍杀数名妇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