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三愣住了，支支吾吾的答不上来。
他性子迟钝，口齿自然也不算伶俐。
曲泽溪道：“以为是梦，你便不怕，一旦知道并不是梦，却又如此畏畏缩缩怕的要命。所以你到底是在害怕我，还是在害怕你自己想象出来的人和事儿？”
十三：“……”
十三满脸通红。
他攥紧了冰凉的手指，几乎将唇抿成了一条线：“我……我……我……”
他还是不知道说些什么，下意识的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的清荷。
清荷当即面露不忍之色，低声道：“宫主，十三他……”
她话还没说完，曲泽溪已经笑道：“我跟他聊一聊，坐下歇会儿吧。”
态度很温和，声音里之中却有不容拒绝的意味。
清荷：“……”
清荷抿了抿唇，最终还是没说什么，在旁边坐下了。
曲泽溪看着面前脸色惨白的少年，淡淡道：“害怕是人之常情，没有什么可丢人的，可若一味害怕，裹足不前，那就是在难为自己，此事你自己想清楚。至于方才在梦里答应你的事，此刻依然作数，你不愿意叫宫主，那往后都不必再叫了。”
十三猛地抬起头来，眼里闪过一丝慌慌张张的光：“宫主……宫主是厌弃我了吗？”
很显然，他又会错了意。
曲泽溪：“……”
“我为何要厌弃你？”
曲泽溪看着他：“你是我儿子，你即便真有哪里不好，也有一半责任在我，是我平时太过忽视你的缘故，我欠你一句对不起。”
十三：“……”
十三愣住了。
…………
如果说知道君陵这个名字的人三道六界中还能有一些，那知道君绯辞这个名字的人就绝对能用一只手数过来。
君陵的朋友或许不一定是朋友。
但君绯辞的朋友却一定是朋友。
可君绯辞认识面前这个人吗？
圣子让他看到了曾经属于自己的大半记忆。可是却没有顾宴疏的影子。
退一步讲，哪怕他们前世真有纠葛，看顾宴疏这样，对方上辈子也不会是魔族。
圣子终日闭关于千重宫之中，能跟他说上话的魔族都屈指可数。
就更别提其他几界了。
楚陵豁然回身。他再次避开试图束缚住自己的铁链，盯住了顾宴疏的脸，低声问道：“你是谁？”
“所以你果然是君绯辞？”
顾宴疏闭了闭眼：“抱歉，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谁，但就在刚才，我看到一些很零散的画面，是我跟君绯辞一起喝酒的，他长着一张跟你很像的脸。”
楚陵：“……”
楚陵险些被他这句话给说笑了。
“你知道君绯辞是谁么？”
“你为什么要跟他一起喝酒？”
顾宴疏没有回答，楚陵也根本来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