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是可亲, 但打起手板来也是真疼。
凡清站到她小桌边看着她把一张大字写完, 才从自己书桌的抽屉里拿了颗牛乳糖出来:“给你。”
“你怎么有糖?娘不是不让你吃吗?”黎久久惊喜。
“这是给你的,就只有一颗。”
“你把糖掰开,我们一人一半。”
“我不吃,都给你。”
“你不是还没开始换牙吗?”
“就要开始了。”凡清点了点自己后槽牙的位置:“这里一颗牙已经松了。”
那行吧。黎久久接过糖:“小师叔,我娘说她不要我练功了,做个人就行。这话我听着不太懂,你给我说说我是人吗?”她明明长着一副人样。
师姐的话他懂,凡清看着久久清亮的眸子,道:“你一岁余,师姐离家过很长一段时日,她去助中原武林铲除几人。那几人为一己之私,无恶不作。”
“这个我听冰寕姨提过,她说我娘是武林最厉害的大宗师。”黎久久剥了包裹在牛乳糖外的纸。
“那几人虽披着人皮,但却干些畜生不如的事。他们不是人,是魔。”凡清强调:“恶魔。”
嘴里奶香浓郁,黎久久享受得两眼微眯,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:“嗯,久久要做个人。”但一一的培养也不能落下,冰寜姨说了娘亲的绝世武功得有人跟着学。“小师叔,明天早上你起身了叫我一声。我带着一一看你练功。”
“一一现在觉多。”
“没事,我们可以把他叫醒。”
师姐应该不会同意。凡清微笑,不过也不用担心,眼前这位也未必起得来。
如他所想,黎久久根本起不来。一连半月,几回一一醒来奶都吃了,她都还没睡饱。
家里虽多了个娃,但黎上、辛珊思对黎久久的爱与陪伴丝毫未减。黎久久六岁开始接触草药,黎上手把手教。辛珊思对她练武没要求,但轻功上却抓得紧。
黎九执一周岁,小话痨的本性就显出来了。只要有人跟他说话,他小嘴巴就吧啦吧啦地讲。两岁,小家伙口齿便已清晰。偌大个武林村,他跟谁都能聊上几句。
“黎大夫…”辛珊思站在茶馆门口,望着对面酒坊里在跟人掌柜聊天的小肉墩子:“到底哪出错了?我话不多你话也不多,黎久久话不多不少,怎么到一一这就成倍数飙升了?”
黎上早想过这问题了:“可能要赖久久和凡清。”
“为什么?”辛珊思转过头,看向他。
黎上笑言:“一一满了七个月能坐木轮车了,他们两个几乎日日推着他去村里转。村里人还就爱逗他们说话。”
“这一天天的话可不就多了。”辛珊思笑开。
傍晚,黎久久从三和书院回来,进门就问:“一一呢?”
“去你冰寜姨家看杀羊了。”黎上望向跟在久久后进门的凡清。凡清竖手行礼:“姐夫。”
黎久久放下书包:“我去冰寜姨家把他找回来,一会小师叔要练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