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进大牢的第七天,陶晚烟迎来了第一次会审。
三司会审,既是由大理寺卿,刑部尚书,侍郎会同御史中丞会审。
虽然把这些人的来头说得不小,可是她陶晚烟一点都不怕。
如同以前所了解的一样,一声拍板声响起,而后是大理寺卿的呵责声,“陶晚烟,你为何不跪?”
“我无罪,为何要跪?”陶晚烟冷冷反问一句,而后看着坐在一旁旁听的景夜。
自那晚之后,她便没有再见过他。今日再见,她却辨别不出自己此时此刻是什么心情。
景夜目不斜视地盯着陶晚烟,看着她脸上的灰痕,白净的脸上不复往昔甜美的笑意。原本晶莹的眸子中也再也找不到任何色彩,除了哀愁,便是浓浓地抗拒。
放在腿上的双手徒然收紧,乌黑的眸子里透出一股恼怒地神色。
陶晚烟并没有发现景夜的异常,视线只是在他身上稍作停留之后便移开。神色平静到似乎不认识他一般。
“罪妇陶晚烟”大理寺卿看了景夜一眼,见他没有丝毫表情变化,一时间也弄不懂他是怎么想的。
“陶晚烟,再不下跪,休怪本官用刑。”
他的话刚一落下,一把小刀从景夜手中飞出,从陶晚烟腿窝划过,巨大的疼痛让她猛地跪在了地上,双手撑在地面上,头却不敢抬起来。
她怕她看到不想看到的东西。
与其说是怕,倒不如说是不敢面对现实。不敢去看,景夜此刻是怎样的表情。
喜悦?!兴奋?!还是冷漠?
冷漠到如同不认识她一般?
“陶晚烟,你可知罪?”
“我无罪!”
“哼!”刑部尚书冷哼一声,“本官知道你不会承认,不过你嘴再硬也没有用。这把琴,你可认识?”
他指了一个衙役手中拿着的奚琴。
陶晚烟冷笑,“我用此琴在皇宫演奏过,只怕西景城无人不知,无人不晓。”
“哼,本官已经查明,这是你和北狄人私传消息的罪证,来人,把它给我打开。”
“是!大人!”
只见那衙役将二胡下方的圆座,从里面取出一面令牌,“陶晚烟,你怎么解释这个?”
陶晚烟从来不知道这里面放着这个东西,目光不由有些诧异,“这是什么?我不认识,我不认识!”
“陶晚烟,还敢狡辩?说,北狄人来西景城的目的是什么?”
“我不知道!”
“不知道?”刑部尚书冷冷看着陶晚烟,“这块令牌是北狄公主身份的象征,你即是北狄公主,会不知道你们的目的?说,你们为什么来西景城,你还有那些余党?”
“我不是,我是陶晚烟,我是陶晚烟,你凭什么说我是北狄公主?”陶晚烟被这个莫名其妙扣上的名号吓了一跳。
只是听闻北狄公主在西景城,却不知道,那个人是自己。
开什么玩笑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