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手给我。”
瞿厌行拿过伤药对越白道。
越白转头看向他,将牛奶换做单手拿着,受伤的右手自然而然从毛毯中伸出,递到瞿厌行的面前。
瞿厌行轻轻握住他的手,尚沾着牛奶的温度,触感温软。
只可惜现在谁也没心思想些有的没的。
就是这样一只细长好看的手,上面却是大大小小的伤口,鲜红的颜色触目惊心。
顺着往上看,白皙的手臂上有一道十几公分长的刀伤,皮肉隐隐翻开,被雨水泡的发白。
在这样严重的情况下,越白冒雨背着他走了一路。
路上语气轻松地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,连一声疼都没喊过。
目光止不住地一阵颤动,瞿厌行抬起眼,对上越白清透的眸子,视线相撞的那一刻却被他转头躲开。
越白一向吃软不吃硬,应付不了这种煽情的场面。
好在瞿厌行也不是多么煽情的人,很快便重新将注意力重新放到伤口之上,一言不发拿起热毛巾,先将他手臂上的脏污一点一点擦干净。
“先生,要不让我来吧。”
后座随行的私人医生简直如坐针毡。
原本拿出伤药后他是想给两人处理一下的,但谁知道瞿先生接过去,竟然亲自动手了!
前方的两人谁都没有说话,一个闭上眼静静享受,一个神情专注小心消毒上药。
处在失业边缘的医生非常惶恐,直到一旁的助理拍了他一下,让他老实坐着不要探头探脑。
医生一愣,接收到他警告的眼神后赶忙缩回座位中,再不敢随便开口打扰。
手上的伤口很快处理好,越白举起胳膊满意地看了眼,毫不吝啬地捧场夸赞:“专业啊。”
虽然表情依旧严肃,但瞿厌行的眼底却闪过一丝笑意,语气也稍有放松。
他拿起新的棉签沾上药水,道:“把脸伸过来。”
“哦。”
越白听话地放下杯子,双手撑着真皮座椅探过身去,扬起的脸上挂着促狭的笑。
对上瞿厌行垂眸看来的深沉目光,他眨了下眼开玩笑说:“喏,让你最后好好欣赏一下,估计明天就全是淤青了。”
瞿厌行怔了下,随后轻轻把药点在他嘴角的伤口上。
“嗯。”他忽然应了声,视线一抬,对上越白的眼睛。
“是好看。”
越白:“…………”
瞿厌行大大方方承认,他反倒没了话接,眼睛滴溜溜乱瞟避开对方坦坦荡荡的目光。
车中气氛徒然凝滞,心绪不宁之时,脸上的痒意被无限放大。
到最后越白干脆闭上眼,但以往优秀的演技好像忽然失了效,长长的睫羽颤来颤去,一下不落地落入另一双眼睛中。
没人知道,瞿厌行的手指已经完全僵掉。
所有的感官完全屏蔽,只剩下越白不甚平静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