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郸城三日,宁芷一人居于部落,少见鲜楽身影。
她打听询问,随侍的婢子只告知,叶护大人正忙于婚仪准备事宜,这几日去了黎族旧部告祖。
宁芷不知草原的规矩,但这偶尔从他人口中听闻过“黎族”二字,那是鲜楽出生长大的部族。
鲜楽不是草原正统贵族出身,小时候只是无父无母的原上孤儿,之后幸得黎族族长养育成人,只是在他十岁左右,西渝与东崇边境发生武力摩擦,黎族老族长御敌牺牲,黎族自后被王庭正式接手,鲜楽也因此成为汗王麾下的得力能将,还被汗王认作干侄儿。
再之后,鲜楽因能力出众,从鹰师首领做起一路被提拔成叶护,配位汗王的左膀右臂,风光当算无量。
若非如此,大醴也不会那么容易便答应将嫡公主远嫁。
宁芷知道他忙,也体谅他不忘旧族的知恩之心,可她在异乡远域唯一信赖的只他一人,多日不见,她心里自然没有着落。
好在,有芙儿左右为伴地陪着,她这才心情好些,不至于太过孤单无依。
……
婚期在即,眼看部落里周围人全在忙碌着摆席张彩,宁芷有些闲坐不住得要求主动帮些忙,可没有鲜楽下令,下面的人哪敢怠慢公主,于是不管她如何坚持,也难以融进集体,宁芷不禁觉得泄气。
她无所事事只好回主帐休歇,可还未走到,远远就见两个打扮明艳的女子逗留在主账旁侧,她们衣着清丽,面容不带异域特征,似乎并不是草原族落之人,待细致打量,看其五官秀婉,倒更觉其像是南境中原人。
两人正起口角争执,彼此不相让,宁芷走进她们视野盲区,临近也未被察觉。
不过也因此,二人的隐秘对话清晰入了宁芷耳中。
“小妹,我思寻良久,还是觉得此事不能来求公主,先不说我们根本不知公主脾性如何,究竟愿不愿意施以援手,就算她真的肯,估计也没有决定我等去留的权利。”
“不会的,公主下嫁给叶护大人,那就是部族未来的女主人,我们身不由己被献给叶护,自然受其看管。”
“哪有你想的这么简单。你怕是还没听说其中内情……那大醴公主要嫁的人根本就不是叶护大人。”
“什么……这怎么可能?公主可是大人亲自迎进郸城的。”
“只是障眼法罢了,先前同我们一道来的姐妹不久前被老可汗临幸,期间可汗酒醉,无意将此事说漏了嘴——原来叶护大人根本没有娶亲之意,此番去大醴只是奉命行事,可汗看中了大醴公主的貌美,又知公主深受大醴皇帝爱护,若想迎娶,以他本人的年岁肯定遭拒。所有,叶护大人只是替娶,明日婚仪大人携公主参拜,可到了晚上,偷梁换柱,入洞房的说不定是谁呢。”
“不可能吧,大醴这回可是来了不少观礼亲眷,这些人都眼巴巴看着呢,他们怎么敢……”
“那又如何?等到公主闹起来,估计可汗早就得手,之后任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