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宁芙是气他那日对自己的病态欺负,却不知他又暗自在恼什么。
正想着,殿门忽的被人从外推开,宁芙忙抓紧被子屏息听着动静,察觉脚步没有再临近,她料想对方应是先进了浴房,果然,很快入耳一阵不甚清晰的淅沥水声。
他洗得很快,没一会动响便停,宁芙悄悄往榻里挪了挪,闭上眼睛佯装自己已经睡下。
衾被一角被人掀开,她侧着身看不到他,心脏却愈发跳动杂乱,她生怕自己的异样被他察觉,这样煎熬地等了等,终于闻他叹息一般地开了口。
“小没良心的。”
她手指不由一紧。
韩烬把她揽进怀里,不知是这几日政事太忙还是如何,他面貌打理不勤,下巴处已经冒出一层浅浅的青茬。
他毛发偏硬质,如此枕蹭在她肩窝处,磨得她不上不下的,痒得几乎要装不下去。
“……阿烬。”
宁芙最终没忍住,咬唇哼气地睁开了眸,若他只是用胡茬痒她还好,可后来他直接得寸进尺地又舔又吮,叫她如何能招架得住。
韩烬动作顿住,探起头,“醒了?”
是根本就没有睡好不好。
宁芙幽幽瞪了他一眼,伏在他肩头伸手指指戳戳,眼神更似抱怨,“你干嘛闹我。”
他静了下,口吻幽幽意味,“你倒睡得安稳,睡得香。”
宁芙抿唇不说话了,她不想在分别之夜还与他吵架,抛去对他先前行径的那点抱怨不满,她实际心绪翻涌更多的,是与他即将舍别的闷愁和低落。
她闷声主动问道:“明早……你要不要送我去?水河口?”
韩烬与她四目相凝,半响后,他开口声音依旧不冷不热,“看情况。”
见他现在还端着姿态,宁芙忿忿地恼了他,于是干脆翻过身去眼不见心不烦,不肯再理会。
她以为自己生着气,一时半会儿定是睡不着的,漫夜难渡,她都做好了苦熬的准备,却没想到一阖眼困意很快来袭,之后完全无意识地轻松坠入了梦乡。
直至卯时到,冬梅进门欲将公主唤醒赶路,结果一进门,就见尊主和衣整齐地坐在榻沿边上,姿势并不太舒服地阖眼睡着。
闻听开门动静,他被吵到一般,蹙起眉倦倦地抬眼移视,同时跟着挺直起了身。
冬梅被吓得一愣,后面紧跟而来的巧儿见状也是不由怔怔。
昨夜她们睡下前,并未见尊主进殿,于是自然以为昨夜内寝只尊后一人在。
“婢子们不知尊主何时进殿,有所怠慢,还望恕罪。”
韩烬不耐烦地抬手示意嘘声,垂眼看宁芙还在睡着,这才稍安下心来。
这几日两人气氛僵着,每每他来后宫,芙儿身边的这几位随身侍婢便都如同惊弓鸟,战战巍巍,好像真把他当成了什么洪水猛兽。
“你们先下去。”韩烬低声言道。
冬梅和巧儿相视一眼,犹豫开口:“尊主,马上就到出发的时辰了